Pandoc笔记(一)——转化Markdown为PDF
本文介绍了使用pandoc工具将markdown文件转化为PDF文件的方法, 讨论了HTML和LaTeX两种转换中介. 由于LaTeX对学术写作有着更好的支持, 笔者将重点放在了后者上. 文中总结了一些模板变量的用法和注意事项, 最后以转换demo.md为例, 用Makefile展示了markdown+pandoc+xelatex+bibtex的一整条工具链.
需求之一来自于最近开始将读文献和看日语原版漫画时遇到的单词和用例记录在一个markdown笔记里. 在电脑上阅读这些markdown笔记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在移动端中阅读就比较困难, 每次在Typora里手动导出也很麻烦, 于是就想着能不能把markdown转化成pdf的过程自动化. 自然就想到了在文件格式转换中非常有名的pandoc.
初步尝试
从Homebrew安装pandoc
brew install pandoc |
然后用pandoc转换一个包含中文释义的笔记demo.md(见压缩包)
pandoc demo.md -o demo.pdf |
返回错误
Error producing PDF. |
照错误信息换用xelatex
则出现了一大堆中文字符的Missing character
警告
[WARNING] Missing character: There is no 因 in font [lmroman10-regular]:mapping=tex-text;! |
生成的PDF里这些中文字符都消失了, 只有孤零零的英文.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基于HTML向PDF转化
一开始转化单词笔记的时候就是想转成GitHub Favored Markdown风格的PDF, 于是第一反应是找了一个类似GFM的CSS, 下载为gfm.css
, 和md存放在一个文件夹下, 运行
# wrong command |
进行转化, 但这样仍然会报最开始的错误. 其原因是pandoc默认使用LaTeX作为PDF生成引擎, 在这种情况css显然是没有效果的.
HTML转到PDF的转换引擎的一种选择是开源工具wkhtmltopdf, 用Homebrew安装后, 执行
pandoc note.md -o note.pdf --css gfm.css --pdf-engine wkhtmltopdf -t html5 |
就能正常转换了!上面去掉-t html5
也可以正常运行. 除了wkhtmltopdf外也可以用prince, 但它太贵了…
gfm.css
对自己来说不是特别好看, 尤其没有GitHub那样的浅蓝色代码背景以及对行间代码的渲染, 所以对css稍微做了一些修改. pre code
部分参考了这个CSS, 但它其他样式做得不好看, 也是后来才发现它的, 所以没从它出发_(xз」∠)_
/* 在一级标题前面加上朝右的蓝色三角 */ |
2019-04-30补充: 后来又陆续做了其他改进, 转化了北大超算的使用教程, 最终效果大概是下面这样
借助模板的基于LaTeX的转化
如果markdown只是写一些代码片断和非常简单的数学公式, 那么上面的HTML转换完全足够了. 但在markdown里写复杂的LaTeX公式仍然非常要命, 有如下两个原因
- 在编辑多次出现的复杂记号上有困难. 最简单的例如算符矩阵元尖括号环境, Bloch函数(
\varphi_{n\mathbf{k}}(\mathbf{r})
), 还有其他上下标特别多的记号. 这种情况下显然没有在tex里直接调physics
包和\newcommand
自定义来得方便好用, 而重复写很长的LaTeX源码显然使得Markdown失去了它原有的便携性. - 用HTML作为中介产生包含数学公式的PDF需要使用诸如MathJax、MathML或者KaTeX来渲染, 而这些工具的渲染效果在应对复杂公式方面远远不及原生LaTeX.
所以对于公式密集的笔记还是得用LaTeX作为PDF引擎.
使用模板
在通过LaTeX进行PDF格式转化时, 为了使得转化的tex能够正常编译, 需要用--template
选项套用模板. 不借助模板转化得到的tex是无法正常编译的, 例如
pandoc.note.md -o note_no_template.tex # unable to compile |
其中default
表示使用默认templates文件夹下后缀对应输出格式、文件名为default
的文件作为模板. 默认模板文件的位置(macOS)在share/x86_64-osx-ghc-8.4.4/pandoc-2.4/data/templates/
. 在那里可以看到一个default.latex
, 就是第二行命令所用的模板. 除LaTeX外, 有其他输出格式的默认模板.
通过修改模板, 加入想要的LaTeX指令, 可以将markdown转成包含合适的tex
文件, 进而得到目标的PDF输出. 要利用编辑好的自定义模板abc.latex
有两种办法
- 把它放在和
note.md
同一文件夹下, 将default
改为./abc.latex
. - 把
abc.latex
移动到默认templates文件夹下, 将default
改为abc
.
编辑模板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写出自己想要的模板. 默认的模板很复杂(至少对我来说), 而且它同不少LaTeX的高级指令有关, 直接看模板会晕. 所以还是从pandoc的templates手册开始.
LaTeX模板主要包含序言部分和document
环境. 比如我想在序言里包含amsmath
包, 那就在模板中序言部分加一句
\usepackage{amsmath} |
那它就会出现在被转换的tex
文件里.
文件元数据控制
为了应对多种情境(handout, slides, book, thesis), 默认模板里通常包含许多pandoc变量. 由这些变量值和一些条件语法, 可以在产生对应于情境的添加文本, 这样就可以用一个模板通吃了. (然而通吃又好用的模板很难维护. )
这些变量值都可以在一个遵循YAML语法的元数据块(metadata block)中定义. YAML块可以以---
开头、...
或---
结尾的形式写在被转化的文档里(对于md来说这和Hexo一样), 也可以写在一个单独的.yaml
文件里, 转化时一并作为输入.
Pandoc所利用的文件元数据可以在YAML元数据块中定义如下(从manual改编)
|
做一点解释
- 若用如上
author
写法, 在模板中使用时需要用author.name
和author.affiliation
来获取对应的姓名和单位, 并对author
遍历. 否则这么写是不会在tex中正确产生author的. abstract
可以有多行和多段.
这些元数据会被包含在生成的PDF元数据中. 下面几节总结一些其他常用的Pandoc变量.
TOC和文档首尾
可以用toc
变量产生目录页
|
一些解释
toc
只需要是一个非空值, 就可以显示目录.include-before
和include-after
的内容会出现document环境内.有
header-includes
, 可用来在元数据块中定义序言命令. 需要使用LaTeX的源代码环境标记起来, 否则会被当作markdown代码进行转换. 实际使用的时候肯定是把需要的宏包和自定义命令都写在template里面, 比较少用header-includes
来定义, 这里就不展开了.
语言
|
lang
标识文档的主要语言, 语言代码符合BCP 47(BCP: Best Current Practices). 虽说要符合, 但是这个网站并没有直接给出所有可用的语言标签. 暂时只用英语en.
dir
控制文字从左向右(ltr)还是从右向左(rtl). 只有xelatex
作为PDF引擎使才能完全支持dir
. 测试发现rtl在--pdf-engine=pdflatex
下不会报错, 但也没有效果.
可用的LaTeX变量
这一节总结一些针对LaTeX转换的pandoc变量, 按照用途不同做了简单分类.
排版布局
变量名 | 含义 |
---|---|
papersize |
纸张大小, letter ,a4 |
fontsize |
字体大小 |
documentclass |
文档类型, article , report , book , memoir |
beameroption |
beamer选项 |
geometry |
设置geometry包的选项, 可设多个值 |
linestretch |
使用setspace 包调节行间距 |
subparagraph |
禁用LaTeX模板中将段落重定义为节的行为 |
lof ,lot |
包含图和表的列表 |
thanks |
在标题后添加致谢内容 |
使用ctexart
文档类型可以解决字体问题, 因为这个宏包中包含了字体设置
|
也可以通过改变下面的字体变量手动调节.
字体
变量名 | 含义 |
---|---|
fontfamily |
设置pdflatex 使用的字体包, 默认为Latin Modern (lm). |
fontfamilyoption |
对应fontfamily 的选项 |
mainfont 等 |
xelatex 使用的字体. 利用fontspec 包, 可使用系统字体. |
mainfontoption 等 |
对应于mainfont 等的字体选项 |
fontenc |
字体编码. 默认T1 应该够用. |
mainfont
等中包含字体变量mainfont
, romanfont
, sansfont
, monofont
,mathfont
和CJKmainfont
. CJKmainfont
的使用需要有xecjk
包. 每一个都对应一个fontoption
字体选项变量. 系统中可用的中文字体可通过fc-list:lang=zh-cn
查看. 日语字体用:lang=ja
.
做以下改动
|
将CJKmainfont
设为Songti SC
后上面的字体缺失Warning就没有了. 如果直接把mainfont
改成Songti SC
也可以解决问题, 但如此一来英文字体也会应用宋体, 看上去就会比较奇怪(用Word应该很有体验). Pandoc Wiki)上说用应该把mainfont
设为中文字体, 我觉得并不必要.
颜色
变量名 | 含义 |
---|---|
colorlinks |
链接颜色开关 |
linkcolor |
内链颜色 |
filecolor |
外链颜色 |
citecolor |
引用颜色 |
urlcolor |
URL链接颜色 |
toccolor |
TOC链接颜色 |
颜色选项由xcolor
提供, 链接颜色由hyperref
包及\hypersetup{}
命令设置. xcolor
手册Section 4中给出了基本颜色和通过dvipsnames
,svgnames
,x11names
选项可用的颜色名字. 比如
|
Navy和Ivory3分别是svgnames和x11names里的颜色名字. 使用svgnames和x11names里的颜色时, 由于默认模板里关于xcolor的语句是
\usepackage[dvipsnames,svgnames*,x11names*]{xcolor} |
此时要使用这两种颜色必须用\definecolors{}
事先激活. 比如在模板里xcolor包后添加
\definecolors{Navy} |
否则会报错
! Package xcolor Error: Undefined color `Navy'. |
用相对路径、file://
加相对路径或直接绝对路径的本地文件和URL链接都是Navy色. 用run:
可以产生Cyan色的文件链接(file link), 但是这样的链接对markdown没有意义.
参考文献
因为暂时还不会考虑加入参考文献(目前至多考虑脚注), 而且想要用markdown+模板达到和用期刊模板一样的参考文献效果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暂不做深入讨论, 可以参考最后的例子和其他网络资源.
变量名 | 含义 |
---|---|
bibliograph |
包含参考文献的bib文件 |
biblio-style |
参考文献风格 |
biblio-title |
参考文献标题 |
biblatexoptions |
biblatex选项 |
natbiboptions |
natbib选项 |
csl |
引用和参考文献风格文件 |
使用--filter pandoc-citeproc
工具来处理文献时, 会从bib文件中根据markdown提取所需要的参考文献, 再通过CSL文件进行剪裁后加入. 引用的语法为[@bibkey]
. 如果脚注上出现引用, 选择.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是, 直接用pandoc-citeproc
无法建立到文献的链接.
另一种做法是使用--biblatex
, 但pandoc manual上注明它不是面向直接转化为PDF的, 而是在产生tex文件后手动编译tex. 为了确认这一点, 我尝试直接输出到PDF, 发现尽管[@bibkey]
引用可以正常转化成\cite{bibkey}
, 但实际在文档里只显示出加粗的[bibkey]
,且\printbibliography
指令也打印不出参考文献, 跟这个链接描述的现象一模一样. 这是由于交叉引用需要执行一整套工具链, 而pandoc只运行一步latex.
biblatex
默认使用biber
为后端, 若使用bibtex
来处理参考文献, 需要在元数据块中添加
|
这个选项只会在--biblatex
开启时有用. 另外手册指出, 在--bibliography
选项中使用.bibtex
扩展名的文件时会强制使用bibtex
(force bibtex), 但不应该误解: 这里我仍然用的是biblatex, 只是用bibtex而不是biber作为其后端.
参考文献和引用格式可以通过biblio-style
变量设定, 比如-M biblio-style=nature
选择nature引用风格. 查看CTAN的biblatex-contrib查看有哪些可用的风格, 或者在Tex Live Utility搜索biblatex, 查看每个相关包的说明, 又或者查看这个overleaf链接Biblatex citation styles.
插入图表
除了直接用makrdown语法插入图片外, Pandoc支持属性和名称引用, 包含在花括号{}
内
{width=50% #fig:favicon} |
可在正文中插入[email protected]:favicon
以引用. 为了得到正确的交叉引用链接, 需要安装pandoc-fignos作为过滤器.
在制作表格时, pandoc支持单元格含多行文字的表格, 也能非常方便的调整列的对齐方式, 比如以下三列分别是左中右对齐的.
| left | center | right | |
left | center | right |
---|---|---|
l | c | r |
在正文中插入[email protected]:demo-tbl
以引用. 类似的, 转化时用pandoc-tablenos过滤后才能得到正确的交叉引用链接.
实例: 转换demo.md
到demo.pdf
最后放一个用markdown+pandoc+xelatex+bibtex
的实际例子, 所需文件都在压缩包里, 欢迎下载. make
编译需要有pandoc和TeXLive等LaTeX发行版.
demo.md
:Markdown源文件Makefile
: 产生需要的template.tex
和HW.md
, 执行LaTeX工具链demo.bib
: 用到的参考文献icon.jpg
: 要插的图片, 就是我的网站图标啦.
作为参考, 在这个gist里作者也详细介绍了如何将markdown转化成paper. 但对于其中的pizza图片, markdown下用的![It's a pizza]
作为图片注释, 转化到PDF后图片注释却变成了Figure 1
. 我这里倒是没有这个问题.
另外, 由于用HTML的转化比较直接, 所需要的就是找个喜欢的CSS, 就不展示了 :P
总结
本文整理了笔者在第一次尝试用pandoc转化markdown文件为PDF的过程中学到的技巧, 并提供了一个简单的pandoc+latex转换PDF的样例输入.